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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49章 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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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49章 第六章

今夜睡覺我一直睡不安穩,我聽到有嬰兒在啼哭,特別真實,醒過來時總覺得那聲音還在耳邊,我問老公聽沒聽到嬰兒在哭?老公問我做夢了?

可能吧。

我的孩子沒了,所以我才會做夢聽到他在哭。

他還沒出生就離開了,越想我越難過,忍不住哭了起來,老公安慰了我一晚上。

流產後老公對我關懷備至,每天安慰我說別難過,寶寶還可以再懷,只要能再懷就是最幸運的。

老公還給我買了很多的營養品,還每天燉各種補湯給我喝,生怕我因為流產而身體受損,他說如果我要是出什麽差池的話他會很自責,也不好跟我父母交待,我動容的喝下他為我燉的湯,湯很鮮,很美味。

每次他都要親自餵我喝,我覺得一把年紀了怪膩歪的,他卻認真的說這是做丈夫該做的,什麽膩歪不膩歪的,我笑出聲,心裏卻非常感動。

擡擡手他都怕我累著,果然成熟的男人最會照顧人。

老公真好。

我身體恢覆的很快,這多虧了老公,中午的時候老公的朋友來找他,說是接了個大單,人手不夠,問他去不去,我對老公說我沒事了,讓他忙去吧,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。

老公不放心我,但單主催的急,第二天他還是和其他水電工師傅去了隔壁市裏,晚上回不來,他打電話告訴我讓咱爸做飯,我別做了。

這哪能啊,我又不是傷胳膊傷腿了,再說公公腿腳不方便,還有間歇性老年癡呆,哪能讓他照顧我,做著做著忘關煤氣全家都得完蛋。

最近小文放假在家,我和她在一屋檐下卻都不說話,安靜的吃完晚飯後我就感覺很困,在困意的影響下犯了懶,碗也沒洗,收拾收拾扔洗碗池裏了,決定明天再洗。

半睡半醒間我好像有聽到了洗碗聲,當時大腦還一閃而過的想小文還算懂點事,知道洗碗,這麽想著我再次沈沈睡了過去。

因為睡得早半夜我就醒了過來,意識漸漸清醒的同時我聽到門外有腳步聲,準確的說是高跟鞋的聲音。

暫時被我拋於腦後的那段記憶沖進大腦——那雙高跟鞋跟著我下了樓梯。

果然不是夢麽……

我死死閉著眼睛,手也因為害怕而緊緊攥著被子,腳步聲來來回回在外面走動,我還聽到了拖把拖地的聲音。

是誰?

是小文嗎?

她又想嚇唬我?

腳步聲最後停在門外不再走動了,我聽到拖把桿靠到墻上發出的碰撞聲,之後門被敲響,我把眼睛閉得更緊了。

對方敲了四五下不再敲了,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不再有動靜,我才慢慢放松下來。

我在心裏不斷對自己說一定是小文在搞鬼,別怕別怕。

側身躺久了不舒服,我轉身想換個姿勢,於是動了動,面向了另一側睡覺,翻身時我是閉著眼睛的,可是睡著睡著我的眉頭漸漸皺起——臉上感覺像是被人盯著一樣不舒服。

這種感覺好強烈,強烈到我的臉都酥酥麻麻的,仿佛那道視線化為了實質。

過了好久,實在受不了的我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
“啊——”

我拽著被子摔下了床。

床的那頭站著一個黑影,那個黑影一動不動,慌亂間我害怕的伸手按亮了床頭櫃上的臺燈。

——是小文。

她又穿上了那身白裙子,她的腳上極有可能還穿著那雙紅色的高跟鞋,此時她手裏還抱著她媽媽的遺照。

這不是最恐怖的,最恐怖的是我房間的門是關著的,剛剛一直也沒有被打開的聲音,她是怎麽進來的?

我不敢問。

她盯著我的眼神好冰冷,渾身死氣沈沈的,我害怕。

她現在的模樣跟我夢裏夢到的她一模一樣,仿佛下一秒她就會舉起刀朝我刺來,這麽想著,我的視線漸漸從她的臉移到了她的手上,白得過分的手裏捧著遺照,並沒有刀。

我的視線移到了遺照上,遺照裏的前妻感覺也在註視著我,她的嘴角微微向下,一副不高興的樣子,完全沒有老公相冊裏溫婉的模樣。

越看越心慌,我再次看向小文,小文還在盯著我,我看了她好久,發現她的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。

她怎麽做到的?眨眼是人的正常生理現象,睜眼久了都會不由自主的眨眨眼睛,她一直不眨眼不難受嗎?

就在我思考間,她說話了。

她說這是她的房間,並且微微彎腰向我靠近過來,床很寬,她再怎麽彎腰也不會離我特別近,但我還是特別害怕的抓起桌上的臺燈對著她:“你、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,這是我的房間,你出去!”

提高聲音是為了壯膽,但好像沒有任何威懾力,因為我不僅結巴了,聲音還在發顫。

對方就是個小孩,我卻嚇得發抖。

這都是黑夜帶給我的恐懼。

“這是我的房間!”

小文突然發瘋的大喊,遺照掉落在床上,她跪到床上移動,伸著雙手朝我抓來。

“啊——”我大叫著閉起眼睛握著臺燈胡亂揮舞亂砸。

揮到我手沒力了才敢慢慢睜開眼睛,面前的小文不見了。

房間裏只有我一個人。

是被我嚇跑了嗎?

床上遺照也不見了,看樣子她走時拿走了。

又是這樣,進來的時候沒聲音,走的時候也沒聲音。

是因為我太害怕了,腦子一直在胡思亂想才沒聽到開門關門聲嗎?

這一晚上給我嚇得後半夜都沒睡著,渾渾噩噩熬到了天亮,太陽升起後我才睡著。

“阿、姨,阿姨……別睡了,起床、吃飯了,阿姨……”

我迷迷糊糊睜眼,看到近在咫尺的臉,嚇得摔下了床,我抖著手指著她問:“你怎麽又無聲無息的進來了?你到底想幹嘛!”

小文被我吼得一楞,結結巴巴開口:“爸、爸爸給爺爺打電話說、說你不接電話,讓我看看你怎麽了……”

我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看了眼,快十二點了,上面有四通老公的未接來電。

我這才冷靜下來,不過我不說話,一直盯著小文看,她被我盯得開始躲避視線,最後說了句吃飯了就出了房門。

我看著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臺燈線,果然昨晚不是夢。

吃飯時我一直盯著小文看,她被我盯得不自在,在她放下碗筷想走時我叫住了她,我問她昨晚進我房間搞那出就是為了嚇唬我是嗎?

她身體抖了下,說自己並沒有去我房間。

她說話不是很清楚,含含糊糊的,咬字不清,平時還好,她發起瘋來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清,就感覺她在亂喊亂叫。

她怎麽還能說出自己沒去過我房間這種話呢?

我說她撒謊,她好像想說什麽,可嘴巴動了動什麽也沒說,轉身匆匆跑上了樓。

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扔,這不是心虛麽。

不心虛跑什麽。

吃完飯後我把碗筷收進廚房,看到碗櫃旁擺著一盆水,我問公公這盆水做什麽的?公公說是小文擦洗廚房用的。

“這麽勤快?還擦廚房?”

聽到我這麽說,公公叨叨的說起小文今早起來就一直在廚房忙活,把廚房擦洗了個遍,還把所有碗碟都拿出來重新洗了。

勤快是勤快,可有必要嗎?居然把所有碗碟拿出來重新洗一遍?

她怎麽總是這麽奇奇怪怪的?

昨晚也是,嚇死我了。

我懷著納悶的心情洗完碗後給老公回了電話,我說昨晚小文進我房間,整個人看起來陰沈恐怖,還發瘋的說我們的房間是她的房間。

可老公卻說怎麽可能,一定是我做的夢。

我有些生氣,什麽都說是我在做夢,就這麽護著他寶貝女兒是吧?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什麽都說不可能!我氣呼呼把掛斷電話。

煩!

小文總喜歡躲在房間裏,除了吃飯我基本都見不到她,真是又悶又奇怪。

今晚睡覺我睡得並不好,我又聽到了嬰兒啼哭的聲音,還有其他窸窸窣窣的聲音,到後面甚至出現了滴答滴答的水聲。

我在這些嘈雜的聲音中迷迷糊糊醒了過來。

今晚的月亮非常亮,透過窗戶灑了滿屋如水月輝,風吹進來,白色的紗簾隨風飄動。

怎麽回事?睡前我不是關窗戶了嗎?

突然,我視線一頓,我看到墻角的梳妝臺上趴著一個人,她的左手垂著,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割痕在不斷往下滴著血,在地上積了一灘。

滴答滴答,血還在滴。

她的皮膚發黑,鼻子、嘴巴裏全是血。

——是老公的前妻!

我被這一幕嚇得暈了過去。

早上醒過來時屋裏什麽也沒有,我覺得昨晚肯定是做夢了,可是……我怎麽會夢到老公的前妻呢?

問題剛出現我就很快有了答案,一定是因為小文昨晚拿她媽媽的遺照來我房間我才會做這種夢的。

夢裏的前妻皮膚發黑肯定是光線的影響,喝藥自殺皮膚應該發紫才對,不過她怎麽還割腕了呢?我做夢怎麽還給別人加死因呢?

我坐在床上看著房間裏的梳妝臺,夢裏好像不是這個梳妝臺,我買的是紅木梳妝臺,而夢裏的卻是白色的北歐風梳妝臺,款式差距很大,顏色也不一樣。

這個夢讓我很難受,很心慌,因為這個夢我做飯時心不在焉的,差點切到手。

吃完飯後我開始打掃房子,好久沒有大掃除過了,今天我打算把屋子收拾收拾。

最亂的就是樓梯下面了,樓梯下面空著,所以家裏就把不用的雜物都扔到了這裏,所以這裏亂糟糟的,我打算把用不著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扔了,然後明天去買些櫃子來填充這個空間,不然這麽亂堆太不美觀了。

在我收拾雜物時裏面掉出來一本相冊,我好奇打開看了看,發現裏面全是前妻和兩個孩子的照片,從她們剛出生到慢慢長大的照片全都有,我看著最後一頁照片驚得將相冊扔了出去。

——那張照片裏前妻坐在梳妝臺前笑容滿面,左右手各摟著一個女孩,而身後那個白色的歐式梳妝臺正是我昨晚夢到的那個梳妝臺!

怎麽可能……

我怎麽會夢到前妻的梳妝臺,還一模一樣……我肯定自己之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梳妝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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